我,民國55年初中畢業,以當時的家庭環境(父親當時是賣魚的小販,每天用腳踏車後面載兩箱魚貨,到鄉下叫賣,母親是家庭主婦),我知道我無法繼續升學,閒了一段時間後,受不住父親的冷嘲熱諷,負氣離家,帶著換洗衣物、身分證、母親勉強湊給我的20元(當時從大溪到台北的公路局單程票11元),到台北找工作,沿著後火車站、延平南路、民生西路,沿途看店家貼的徵人啟事,終於找到一家文具店徵人送貨,工作了約一個月後因故離職,期間曾送貨經和平東路的師範大學,心想若有朝一日能讀這間大學該有多好。離職後,又在同一條路找到工作,五金行也是送貨的,工作了近七個月,存了一點錢後,回大溪老家,又到大溪河合公司(鋼琴製造工場)噴漆,一直到考完高中後才離職,然後就讀省立桃園農工,畢業後順利參加保送考試,真的如願進入師範大學就讀。當時是戒嚴時期,一般人民都很清貧,當時的薪水不高,文具行送貨、五金行送貨、工場噴漆,薪資都約900元左右,但我一直深信-----只要有意,一定可以找到工作,只要認真,一定可以出人頭地,一定可以改變家庭環境,對未來我跟所有年輕人都相同,充滿著希望。大學畢業後,回母校當教職,民國77年考上交通大學電子研究所,畢業後,仍返回原校任職,一直到93年退休為止。
現在,民國102年,有pr值96,北市大同高中畢業的女學生,國、高中皆半工半讀,一直到高中畢業,家人檢回收維生,有姊姊、妹妹、弟弟,高中畢業後因家境問題無法繼續升學,求職又找不到好工作,最後竟然選擇自碧潭橋上跳水自殺,結束21年的寶貴生命。
自問,我的資質、條件絕沒有比這位小姐好,但在過去那種清貧的環境下,我仍能充滿希望,社會也能提供我一線生機;但現在經濟條件比過去好太多了,為何這個社會容不下這位小姐!為什麼?有甚麼人能告訴我為什麼?